☆19.第19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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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朵玫瑰
你願意嗎
顧南枝回想起在花田時沈覆州的話，一年的時間，她能抓住這個人嗎
她不知道。
顧南枝低下頭看向擱在桌子上的花盆，反而問: “秦姨，你覺得這個花盆裏面會是什麽花”
秦悠然一楞，也低頭看去，回答道: “種下後當然長出來才能知道。”
“南枝，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如果你不願意說，我不會強迫你，你也無需岔開話題。”秦悠然和顧南枝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也並不了解顧南枝。
最多在顧安道口中知道一些，從她來到這個家的第一天起，顧南枝對她禮貌有加，並未對她的出現有任何的排斥。
顧南枝搖搖頭: “秦姨，你別誤會，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知道怎麽說。”
一切好像從她和沈覆州相遇那天起，就開始不斷發生著改變，就像是平靜的湖水被投入一顆石子，水面不斷地泛起漣漪。
“這盆花在還沒有長出葉子和開花，誰也不知道它會是什麽花，就像是婚姻，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麽樣子。”
秦悠然沒想到顧南枝聯想到那麽多，一時摸不準顧南枝的想法。
正當她想再問問時，就聽到顧南枝問起另一件事。
“秦姨，我爸真的打算資助學長了嗎還有，學長是不是真的欠了很多錢”
“你問的這些我只是知道個大概，安道確實有說過，不過沈覆州欠款金額實在太多了，安道不可能一次性全部拿出來，何況沈覆州與我們無緣無故。”
秦悠然頓了頓，繼續道: “要知道，如今願意幫助沈覆州只有安道，從前沈覆州那些商業夥伴對他早已避恐不及，又有幾個人願意站在出來，安道覺得沈覆州年紀輕輕，覺得惋惜，才願意施以援手。”
顧南枝仔細地聽著，原來不知不覺中學長已經經歷這麽多而這段日子沈覆州早出晚歸，說不定就是在奔走這件事，她卻什麽都不知道。
“沈覆州已經答應代理管理花田，安道之後的時間也可以好好養傷，不用操勞。”
顧南枝攥緊了衣角，沒有說話。
秦悠然聲音平緩且溫柔繼續說著: “安道這幾年一直在擔心你的未來，這段日子我接觸過沈覆州，的確是個很好的人選，南枝，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顧南枝忽然嘴角上揚，點了點頭道: “他確實是個很好的人。”
不管未來會是什麽樣把握住現在才是關鍵。
顧南枝想通後，覺得思緒也跟著暢通起來。
她道: “秦姨，你幫我跟爸說，我同意了。”
**
沈覆州與顧安道說完話便朝著並排坐在椅子上的兩個人走去，秦悠然看到沈覆州懷裏的花盆，於是道: “剛剛南枝已經和我說過你們的比賽，為了比賽的公平，不如我來養這兩盆花，南枝已經同意了，不知道你的意思”
顧南枝懂花，說不定長出葉子來就知道了是什麽花，完全可以推算出花期，反而沒有了意義。
對於秦悠然的提議，顧南枝很快就答應了。
沈覆州自然沒有什麽意見，當即就同意，將花盆放在桌子上，與顧南枝的花盆放在一處。
還沒有搞清狀況的顧安道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天大的事，還沒有等他問清楚，秦悠然站起身朝著他眨了眨眼，走到他的身邊俯下身子幫他整理領口順便小聲道: “南枝答應了。”
“什麽!”顧安道震驚看向顧南枝，眼睛中滿是難以置信。
瞄了一眼已經坐在顧南枝對面的沈覆州，控制著輪椅轉了一個身，控制聲量道: “南枝真的同意了”
其實他已經做好了顧南枝不會同意的打算，只要顧南枝能夠開心，一輩子都不結婚，他都不會說什麽，可擔心是的，他百年之後，無人陪伴照顧顧南枝。
秦悠然微微斟酌地說: “嗯，其實我看出來南枝有些在意沈覆州，不然，以南枝的性格又怎麽願意去陪人逛花田。”
顧安道當然同樣想到這個，如今顧南枝答應下來，本應該覺得高興，現在反而讓他悵然若失起來。
“悠然，南枝真的長大了。”顧安道輕輕嘆息一聲，隨即打起精神來， “不行，我得要好好提點一下沈覆州。”
秦悠然無奈笑了笑，提醒道: “這件事要不要和南枝的母親說一聲”
顧安道控制輪椅的手忽地一頓，靜默了幾秒才回覆: “不說，我看她心裏從來沒有把南枝放在心上，她的學術研究可比其他一切重要多了。”
當年為了顧南枝能夠正常的生活，他們從來不當著顧南枝的面吵架，也沒有去爭奪撫養權，舒念無法分心去照顧顧南枝，自然而然顧南枝留在他的身邊。
唯獨那一件事的發生，讓舒念再次出現，決然帶走了顧南枝。
**
顧南枝今晚沒有回汀蘭，跟著顧南道一起回了家。
秦悠然帶著兩盆花盆去了後院，接下來的時間她將好好照顧這兩盆花。
此時客廳中只剩下父女兩人。
顧安道咳嗽了下，出聲道: “你知不知道我最後與沈覆州說了什麽”
顧南枝哪裏知道，兩個人在房間聊了一個小時才出來。
“爸，您跟學長說了什麽”
顧安道哼了一聲: “當然說你們的婚事，我已經找葛三爺給你們算過了，發現今年剩下的黃道吉日就剩下一個日子，錯過就要等下一年。”
顧南枝: “……”
這也太快了吧!
“我想著時間趕不及明年在辦也是可以，結果沈覆州倒是不願意了。”顧安道想起來前不久有人再大廳沈覆州，該不會有人跟他一樣的想法，於是接著又被沈覆州說服了。
“依我看，你們先領證，等過段時間再辦婚禮，先把這個黃道吉日給占了。”
顧南枝轉而坐到顧安道的身邊，湊近看了看這個黃道吉日。
就是下周五。
顧南枝抿了抿嘴唇，道: “爸，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事”
“您為什麽選擇沈覆州”
這是顧南枝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南灣市那麽多人中，她爸為什麽獨獨挑中了沈覆州。
顧安道回憶說道: “去年的時候我去參加了花展會，那天我離場遲，出了門正好下了雨，就看到對面的畫展門口有個人撐著傘彎著腰撿起地上掉落的一枝枝玫瑰，我覺得這個人有些意思，於是打著傘走過去，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沈覆州。”
這是顧南枝沒有見過的有關於沈覆州的事情，原來她爸和沈覆州早就見過面。
“然後呢”顧南枝問。
“我當時在想，這位可是名聲鵲起的沈覆州一定要好好結交一番，結果沈覆州看都不看我一眼，還無視我，我就站在一旁說，這些玫瑰都沒有用了，花都快要掉完了，沈總不會連一枝玫瑰都買不起吧!”
顧安道聲情並茂講述那時的事情，當時的他有多氣，現在想起來就有多好笑。
“沈覆州依然一句話沒有說，直到撿完最後一枝玫瑰，他走到花壇將玫瑰全部插在了泥土中，雖然當時下著雨，泥土都是濕的，那一大把的玫瑰哪裏插得住去全部東倒西歪，我看見沈覆州還要再插，連忙上前阻止他，告訴他這樣是插不活的。”
“可這個人可固執了，說有個人告訴他將玫瑰插在泥土中就能活，我還笑著想沈覆州還有這麽單純的時候!哈哈哈!”
顧南枝聽著聽著嘴邊的笑容逐漸消失。
這句話怎麽如此熟悉。
“我就告訴他玫瑰該怎麽扡插怎麽才能養活，我說完以後沈覆州對我態度就發生巨大的改變。”
更加具體的對話他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當時說了不少。
好想還說沈覆州和他女兒一樣，小時候以為將花隨便插在泥土就能活下來。
說完後，顧安道拍了拍顧南枝的肩膀，認真地道: “他能從滿地狼藉中一次次彎腰撿起玫瑰，說明這個人內心有柔軟的地方，爸爸的眼光不會有錯，我希望囡囡，我的南枝，我的女兒，能夠幸福。”
顧南枝知道之前有誤會爸爸，心生愧疚起來。
“對不起，爸。”
“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麽，瞧瞧，眼睛都紅了。”顧安道心疼道，想站起身去抽紙，發現自己的腿還不能動。
“好了，時間不早了，洗把臉等會吃點夜宵，我回來的路上給你訂了你最愛的點心，對了，還有那個奶茶，那名字好長，我記不住，都是你喜歡的。”
顧南枝點點頭起身朝洗手間走去，走到一半忽然轉過身問: “謝謝爸，對了，你知道當時學長為什麽在畫館門口嗎”
顧安道使勁想了想，然後道: “他好像說要找一個人，怎麽了囡囡要不然我改天問問他。”
“不用了，不用了。”顧南枝一連說了兩聲不用，擔心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她害怕的答案。
顧南枝走進洗手間洗把臉，擦幹凈手拿出手機就看到不久前沈覆州發來的信息。
[到家了嗎]
顧南枝看了眼時間，是半個小時前。
[到了。]
[伯父跟你說了，下周五領證，可以嗎]
顧南枝在手機鍵盤打了幾個字又刪掉。
[有點快了]
[不快]
沈覆州怕嚇到顧南枝，最後一句話到底沒有發出去。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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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枝回想起在花田時沈覆州的話，一年的時間，她能抓住這個人嗎
她不知道。
顧南枝低下頭看向擱在桌子上的花盆，反而問: “秦姨，你覺得這個花盆裏面會是什麽花”
秦悠然一楞，也低頭看去，回答道: “種下後當然長出來才能知道。”
“南枝，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如果你不願意說，我不會強迫你，你也無需岔開話題。”秦悠然和顧南枝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也並不了解顧南枝。
最多在顧安道口中知道一些，從她來到這個家的第一天起，顧南枝對她禮貌有加，並未對她的出現有任何的排斥。
顧南枝搖搖頭: “秦姨，你別誤會，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知道怎麽說。”
一切好像從她和沈覆州相遇那天起，就開始不斷發生著改變，就像是平靜的湖水被投入一顆石子，水面不斷地泛起漣漪。
“這盆花在還沒有長出葉子和開花，誰也不知道它會是什麽花，就像是婚姻，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麽樣子。”
秦悠然沒想到顧南枝聯想到那麽多，一時摸不準顧南枝的想法。
正當她想再問問時，就聽到顧南枝問起另一件事。
“秦姨，我爸真的打算資助學長了嗎還有，學長是不是真的欠了很多錢”
“你問的這些我只是知道個大概，安道確實有說過，不過沈覆州欠款金額實在太多了，安道不可能一次性全部拿出來，何況沈覆州與我們無緣無故。”
秦悠然頓了頓，繼續道: “要知道，如今願意幫助沈覆州只有安道，從前沈覆州那些商業夥伴對他早已避恐不及，又有幾個人願意站在出來，安道覺得沈覆州年紀輕輕，覺得惋惜，才願意施以援手。”
顧南枝仔細地聽著，原來不知不覺中學長已經經歷這麽多而這段日子沈覆州早出晚歸，說不定就是在奔走這件事，她卻什麽都不知道。
“沈覆州已經答應代理管理花田，安道之後的時間也可以好好養傷，不用操勞。”
顧南枝攥緊了衣角，沒有說話。
秦悠然聲音平緩且溫柔繼續說著: “安道這幾年一直在擔心你的未來，這段日子我接觸過沈覆州，的確是個很好的人選，南枝，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顧南枝忽然嘴角上揚，點了點頭道: “他確實是個很好的人。”
不管未來會是什麽樣把握住現在才是關鍵。
顧南枝想通後，覺得思緒也跟著暢通起來。
她道: “秦姨，你幫我跟爸說，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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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枝懂花，說不定長出葉子來就知道了是什麽花，完全可以推算出花期，反而沒有了意義。
對於秦悠然的提議，顧南枝很快就答應了。
沈覆州自然沒有什麽意見，當即就同意，將花盆放在桌子上，與顧南枝的花盆放在一處。
還沒有搞清狀況的顧安道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天大的事，還沒有等他問清楚，秦悠然站起身朝著他眨了眨眼，走到他的身邊俯下身子幫他整理領口順便小聲道: “南枝答應了。”
“什麽!”顧安道震驚看向顧南枝，眼睛中滿是難以置信。
瞄了一眼已經坐在顧南枝對面的沈覆州，控制著輪椅轉了一個身，控制聲量道: “南枝真的同意了”
其實他已經做好了顧南枝不會同意的打算，只要顧南枝能夠開心，一輩子都不結婚，他都不會說什麽，可擔心是的，他百年之後，無人陪伴照顧顧南枝。
秦悠然微微斟酌地說: “嗯，其實我看出來南枝有些在意沈覆州，不然，以南枝的性格又怎麽願意去陪人逛花田。”
顧安道當然同樣想到這個，如今顧南枝答應下來，本應該覺得高興，現在反而讓他悵然若失起來。
“悠然，南枝真的長大了。”顧安道輕輕嘆息一聲，隨即打起精神來， “不行，我得要好好提點一下沈覆州。”
秦悠然無奈笑了笑，提醒道: “這件事要不要和南枝的母親說一聲”
顧安道控制輪椅的手忽地一頓，靜默了幾秒才回覆: “不說，我看她心裏從來沒有把南枝放在心上，她的學術研究可比其他一切重要多了。”
當年為了顧南枝能夠正常的生活，他們從來不當著顧南枝的面吵架，也沒有去爭奪撫養權，舒念無法分心去照顧顧南枝，自然而然顧南枝留在他的身邊。
唯獨那一件事的發生，讓舒念再次出現，決然帶走了顧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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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枝今晚沒有回汀蘭，跟著顧南道一起回了家。
秦悠然帶著兩盆花盆去了後院，接下來的時間她將好好照顧這兩盆花。
此時客廳中只剩下父女兩人。
顧安道咳嗽了下，出聲道: “你知不知道我最後與沈覆州說了什麽”
顧南枝哪裏知道，兩個人在房間聊了一個小時才出來。
“爸，您跟學長說了什麽”
顧安道哼了一聲: “當然說你們的婚事，我已經找葛三爺給你們算過了，發現今年剩下的黃道吉日就剩下一個日子，錯過就要等下一年。”
顧南枝: “……”
這也太快了吧!
“我想著時間趕不及明年在辦也是可以，結果沈覆州倒是不願意了。”顧安道想起來前不久有人再大廳沈覆州，該不會有人跟他一樣的想法，於是接著又被沈覆州說服了。
“依我看，你們先領證，等過段時間再辦婚禮，先把這個黃道吉日給占了。”
顧南枝轉而坐到顧安道的身邊，湊近看了看這個黃道吉日。
就是下周五。
顧南枝抿了抿嘴唇，道: “爸，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事”
“您為什麽選擇沈覆州”
這是顧南枝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南灣市那麽多人中，她爸為什麽獨獨挑中了沈覆州。
顧安道回憶說道: “去年的時候我去參加了花展會，那天我離場遲，出了門正好下了雨，就看到對面的畫展門口有個人撐著傘彎著腰撿起地上掉落的一枝枝玫瑰，我覺得這個人有些意思，於是打著傘走過去，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沈覆州。”
這是顧南枝沒有見過的有關於沈覆州的事情，原來她爸和沈覆州早就見過面。
“然後呢”顧南枝問。
“我當時在想，這位可是名聲鵲起的沈覆州一定要好好結交一番，結果沈覆州看都不看我一眼，還無視我，我就站在一旁說，這些玫瑰都沒有用了，花都快要掉完了，沈總不會連一枝玫瑰都買不起吧!”
顧安道聲情並茂講述那時的事情，當時的他有多氣，現在想起來就有多好笑。
“沈覆州依然一句話沒有說，直到撿完最後一枝玫瑰，他走到花壇將玫瑰全部插在了泥土中，雖然當時下著雨，泥土都是濕的，那一大把的玫瑰哪裏插得住去全部東倒西歪，我看見沈覆州還要再插，連忙上前阻止他，告訴他這樣是插不活的。”
“可這個人可固執了，說有個人告訴他將玫瑰插在泥土中就能活，我還笑著想沈覆州還有這麽單純的時候!哈哈哈!”
顧南枝聽著聽著嘴邊的笑容逐漸消失。
這句話怎麽如此熟悉。
“我就告訴他玫瑰該怎麽扡插怎麽才能養活，我說完以後沈覆州對我態度就發生巨大的改變。”
更加具體的對話他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當時說了不少。
好想還說沈覆州和他女兒一樣，小時候以為將花隨便插在泥土就能活下來。
說完後，顧安道拍了拍顧南枝的肩膀，認真地道: “他能從滿地狼藉中一次次彎腰撿起玫瑰，說明這個人內心有柔軟的地方，爸爸的眼光不會有錯，我希望囡囡，我的南枝，我的女兒，能夠幸福。”
顧南枝知道之前有誤會爸爸，心生愧疚起來。
“對不起，爸。”
“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麽，瞧瞧，眼睛都紅了。”顧安道心疼道，想站起身去抽紙，發現自己的腿還不能動。
“好了，時間不早了，洗把臉等會吃點夜宵，我回來的路上給你訂了你最愛的點心，對了，還有那個奶茶，那名字好長，我記不住，都是你喜歡的。”
顧南枝點點頭起身朝洗手間走去，走到一半忽然轉過身問: “謝謝爸，對了，你知道當時學長為什麽在畫館門口嗎”
顧安道使勁想了想，然後道: “他好像說要找一個人，怎麽了囡囡要不然我改天問問他。”
“不用了，不用了。”顧南枝一連說了兩聲不用，擔心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她害怕的答案。
顧南枝走進洗手間洗把臉，擦幹凈手拿出手機就看到不久前沈覆州發來的信息。
[到家了嗎]
顧南枝看了眼時間，是半個小時前。
[到了。]
[伯父跟你說了，下周五領證，可以嗎]
顧南枝在手機鍵盤打了幾個字又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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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
沈覆州怕嚇到顧南枝，最後一句話到底沒有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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